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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滾動:在中國哪些城市賺錢最耐花

2022-10-23 08:57:01來源:36kr

收入越“耐花”,意味著實際儲蓄率越高,抗失業(yè)風險能力越強

收入越“耐花”,意味著實際儲蓄率越高,抗失業(yè)風險能力越強

如果問中國哪些城市居民收入最高?大家會馬上想到“北上廣深杭”。但是,這五個城市的居民消費水平也排在全國前列。所以,這些城市屬于“賺得多花得多”,其居民收入不一定“耐花”。

如果想要比較哪個城市的收入更“耐花”,可以看看一年的收入能用多久。比如,某年某城市人均可支配收入為10萬元,而人均消費支出為5萬元。那么一年的收入,就夠兩年用。


【資料圖】

本文定義一個概念:居民收入耐花度。(下稱“耐花度”)

居民收入耐花度 = 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 / 居民人均消費支出

因為,居民可支配收入 = 居民消費支出 + 儲蓄,所以“耐花度”越高的城市,居民儲蓄率越高。當遭遇失業(yè)等收入下降沖擊時,居民能堅持的時間也越長。

經(jīng)濟學有一個與耐花度關聯(lián)甚密的概念:居民消費傾向。居民消費傾向是指居民消費在其收入中所占的比例。所以,可以用以下公式測度。

居民消費傾向 = 居民人均消費支出 / 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

不難發(fā)現(xiàn),本文定義的“耐花度”正是“居民消費傾向”的倒數(shù)。

公式中“居民可支配收入”指居民可用于自由支配的收入,包括現(xiàn)金收入,也包括實物收入。

什么是實物收入?比如居民住在自有住房中,這種居住權就是一種實物收入。在統(tǒng)計時,會把實物收入折成現(xiàn)金。假定您的自有住房如果用于出租一年可以收到5萬元租金,而房屋每年分攤折舊等成本為1萬元,那么會把剩余的4萬元(5-1 = 4)計入您的可支配收入。

從來源看,可支配收入有四個來源:工資性收入、經(jīng)營凈收入、財產(chǎn)凈收入和轉移凈收入。不論是工資性收入,還是其他類型收入,都是稅后收入。

居民消費支出指居民用于滿足家庭日常生活需要的全部支出,包括現(xiàn)金消費支出,也包括實物消費支出。消費支出可劃分為八大類:食品煙酒、衣著、居住、生活用品及服務、交通通信、教育文化娛樂、醫(yī)療保健以及其他用品及服務。

測算和比較各城市居民收入的“耐花度”,先要了解各城市居民的收入和支出的情況。

各城市的人均可支配收入

本文選擇了直轄市,以及各省、自治區(qū)(下稱“各省”)中GDP排名前三的城市。排除數(shù)據(jù)缺失的城市之后,獲得了67個數(shù)據(jù)樣本。表1展示了這些城市的城鎮(zhèn)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數(shù)據(jù),其中按各城市2021年收入數(shù)據(jù)進行了降序排列。

表1: 2019-2021年各城市城鎮(zhèn)居民的

人均可支配收入與增速

從表1數(shù)據(jù),可以看出如下情況。

第一,人均可支配收入南高北低。

在最高的十個城市中,有六個城市屬于長三角城市群,分別為上海、蘇州、杭州、寧波、南京、無錫;兩個屬于珠三角城市群,分別為廣州、深圳;溫州屬于海西經(jīng)濟區(qū);此外還有北京。

如果以秦嶺淮河為界分為南北,南方城市9個,北方1個。天津這座昔日輝煌的北方直轄市僅排26名。

第二,各城市人均可支配收入差距巨大。

在67個樣本城市中,2021年人均可支配收入最高的五個城市的總和是最低五個城市總和的2.19倍。2021年人均可支配收入最低的是呂梁市,數(shù)值為3.26萬元。上海是呂梁的2.53倍。

第三,各城市之間的收入差距不一定會縮小。

與2019年相比,2021年人均可支配收入最高的十個城市總共增長了9800元,最低的十個城市總共增長了4600元。所以未來城市間的差距不一定會縮小,反而可能會擴大。

表1中有兩個問題值得討論:

第一,北上廣深同屬一線城市,為何廣州和深圳的收入會明顯低于北京和上海?

第二,泉州和福州是萬億級GDP城市,為何泉州城鎮(zhèn)居民2021年人均收入僅為5.5萬元,福州僅為5.3萬?這不僅遠低于長三角和珠三角的重點城市,而且與中西部的長沙(6.2萬)也有較為明顯的差距。

一個城市的人均可支配收入的統(tǒng)計對象是常住人口,如果一個城市的非戶籍務工人員較多,且他們的工資水平較低,就會拉低人均可支配收入。

廣州和深圳的勞動密集型企業(yè)較多。在常住人口中非戶籍常住人口占比更大,這導致了它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低于北京和上海。

同理,泉州和福州的情況也與福建的產(chǎn)業(yè)結構有關。福建是民營經(jīng)濟占比最高的省份之一,包括泉州在內(nèi)的很多城市,民營企業(yè)往往占主導,尤其是紡織鞋帽等輕工業(yè)為主。這些民營企業(yè)的職工收入較低。

同時,福建相當多的人從事商業(yè),而這些人的可支配收入難以完全統(tǒng)計。

各城市居民的消費支出

上文說過,消費支出可以劃分為八大類。這里要注意,居民買房的支出并不計入消費支出,而會被算作儲蓄。而自有住房會按照市場估值、使用年限等因素折算租金。這個租金會被計入居住類消費。

在直轄市和各省GDP前三的城市中排除數(shù)據(jù)不全的城市,獲得樣本數(shù)據(jù)56個。表2是2019-2021年各城市城鎮(zhèn)居民人均消費性支出。表2按各城市的2021年消費數(shù)據(jù)進行了降序排列。

消費支出會隨著經(jīng)濟增速、未來預期等因素而變化。2020年幾乎所有城市的消費支出都出現(xiàn)了下降。

2020年,疫情對收入和信心的沖擊非常大。但是幾乎所有城市的消費支出下降幅度都在10%以內(nèi)。這說明我國城市居民消費支出具有相對的剛性,不會突然間大幅下降。

從表2看,消費最高的五個城市是“北上廣深杭”。2021年,年均消費超過4萬元的城市有14個。其中長三角地區(qū)6個(上海、杭州、寧波、蘇州、無錫、南京),珠三角地區(qū)3個(深圳、廣州、佛山),海西經(jīng)濟區(qū)2個(溫州、廈門)。另外3個是北京、昆明、長沙。按照秦嶺淮河作為南北劃分,14個高消費城市中,北方僅有北京入圍。

這14個高消費城市中,昆明最為另類。高消費城市往往也是高收入城市。除了昆明,其他13個高消費城市剛好就是表1中2021年收入最高的13個城市。2021年,昆明的收入排名為25,但消費卻排在第13。

2021年多數(shù)城市的消費支出分項數(shù)據(jù)還未公布,我們參考2020年的數(shù)據(jù)(具體數(shù)據(jù)見圖3)。在31個直轄市和省會城市中,昆明的居住消費不高,排名16。但是,其衣著消費排名第二,教育文娛消費排名第四,食品煙酒排名第四。昆明城市居民會把可支配收入的79%消費掉。

在昆明賺錢,收入不耐花。下面看看哪些城市的居民收入最耐花。

各城市的居民收入耐花度

消費與收入的比值,會隨著收入、物價、未來預期的改變而改變,所以耐花度并不能完全客觀地衡量出居民一年的收入可以花多長時間。

但從上文數(shù)據(jù)可以看出,居民消費又是比較剛性的。即使遭遇2020年這種幾十年難得一見的外部沖擊,在有數(shù)據(jù)的56個城市,僅有天津、烏魯木齊、南陽這三個城市的消費支出下降了10%以上。

所以測算和比較耐花度有一定的意義。耐花度越大表示城市居民的消費支出在收入中占比越小。這個占比越小,居民儲蓄在收入中的占比就越高。

這里仍然在各省GDP前三的城市中選擇2019-2021年數(shù)據(jù)完備的城市。共獲得樣本城市56個。測算結果如表3所示。

2021年這些樣本城市“收入耐花度”的中值為1.58。最高的城市是蘇州,為1.84;最低的城市是昆明,為1.27。

一線城市中,北京和上海高于中值,廣州等于中值,深圳和杭州低于中值。

二線城市中,蘇州、南京、成都、合肥、西安、無錫高于中值;鄭州等于中值;廈門、濟南、青島、佛山、武漢、長沙、福州、重慶、天津小于中值。

不難發(fā)現(xiàn),長三角地區(qū)的二線城市的耐花度較高,其他地區(qū)的二線城市較低。

耐花度最低的十個城市沒有一個城市屬于長三角、珠三角和海西地區(qū)。有四個城市屬于北方:天津、沈陽、哈爾濱、大連。四個城市屬于西部:銀川、烏魯木齊、昆明、重慶。另外兩個為洛陽和常德。

是不是收入越高的城市,“收入耐花度”相對也越高?

圖1是各城市的收入-耐花度分布圖。從整體來看,收入偏高的城市,耐花度也偏高,但沒有嚴格的對應關系。

各城市分項消費的特點

食品和居住幾乎是每個城市居民最大的兩項消費。但各城市居民在八個方面的支出比例大不相同。我們重點分析直轄市和省會城市以及深圳的支出情況。烏魯木齊等城市沒有數(shù)據(jù),被排除在外。

2019年得到27個城市樣本,2020年得到31個城市樣本。圖2、圖3分別展示了2019年和2020年的數(shù)據(jù)。全國數(shù)據(jù)直接來自國家統(tǒng)計局,并非樣本城市數(shù)據(jù)的均值。

2020年,由于疫情影響,居民可支配收入增速顯著下滑,全國增速從2019年的7.9%下降到3.5%。從表4-表7可以看出,各城市的八個消費分項中,食品煙酒、居住、醫(yī)療保健支出多為正增長,而交通通信、教育文化娛樂、衣著支出多為負增長。

在八大分項中,教育文化娛樂支出變化率較大,27個城市中,16個城市下降幅度超過了15%。其他用品及服務支出的變化率也較大,27個城市中,12個城市下降幅度超過了15%。其余六項變動比較小,大多數(shù)城市的變動幅度小于15%。這說明和其他七項消費相比,教育文化娛樂支出的彈性較大。

表4是2019年和2020年樣本城市居民食品煙酒和居住兩個分項在總消費支出中的占比,以及2020年相對于2019年占比的變化率情況。

相應的,表5是交通通信和教育文化娛樂兩個分項的情況。表6是醫(yī)療保健和生活用品及服務兩個分項的情況。表7是衣著和其他用品及服務兩個分項的情況。

從表4-表7中的數(shù)據(jù)可以看出,各城市城鎮(zhèn)居民在八項消費上的側重不同。我們重點看看食品煙酒、居住、教育文化娛樂、衣著四個方面。

1. 食品煙酒支出在總消費支出占比方面。

2019年全國城市居民平均值為27.6%,而占比最高的兩個城市為成都和哈爾濱,數(shù)值分別為32.6%和32.2%。2020年,全國城市居民平均值為29.2%,而占比最高的兩個城市仍然為成都和哈爾濱,數(shù)值分別為34.1%和33.2%。

2019年占比最低的兩個城市為北京和石家莊,分別為19.3%和20.7%;2020年,占比最低的兩個城市仍然為北京和石家莊,分別為21%和21.1%。

2. 居住支出在總消費支出占比方面。

2019年全國城市居民平均值為24.2%,而占比最高的兩個城市為石家莊和北京,數(shù)值分別為40.8%和37.2%。2020年,全國城市居民平均值為25.8%,而占比最高的兩個城市仍然為石家莊和北京,數(shù)值分別為40.7%和41.1%。

北京排在前兩名容易理解,但石家莊的數(shù)值超過了上海等高房價城市有些出人意料。看絕對數(shù)值,石家莊人均居住支出約為1萬元,這已經(jīng)接近廣州、杭州這些一線城市。為何石家莊的居住支出如此高,筆者沒能找到令人信服的解釋。

2019年占比最低的兩個城市為哈爾濱和沈陽,分別為12.3%和13.9%;2020年,占比最低的兩個城市仍然為哈爾濱和沈陽,分別為14.1%和16%。

3. 教育文化娛樂支出占比方面。

2019年全國城市居民平均值為11.9%,而占比最高的兩個城市為南京和長沙,數(shù)值分別為18.8%和18.6%。2020年,全國城市居民平均值為9.6%,而占比最高的兩個城市仍然為南京和長沙,數(shù)值分別為16%和18.3%。經(jīng)常有人說長沙人民非常注重娛樂消費,這里的數(shù)據(jù)可以支持這個觀點。

2019年占比最低的兩個城市為石家莊和蘭州,分別為8.5%和9.6%;2020年,占比最低的兩個城市仍然為北京和石家莊,分別為7.2%和7.6%。

4. 衣著支出占比方面。

2019年全國城市居民平均值為6.5%,而占比最高的兩個城市為哈爾濱和沈陽,數(shù)值分別為9.9%和9.3%。2020年,全國城市居民平均值為6.1%,而占比最高的兩個城市仍然為哈爾濱和沈陽,數(shù)值分別為9.6%和8.7%。

2019年占比最低的兩個城市為上海和深圳,分別為4.5%和4.7%;2020年,占比最低的兩個城市仍為上海和深圳,分別為3.9%和4.4%。

在衣著支出的占比方面,北方城市明顯高于南方城市。這可能源于北方冬天氣溫低,需要添置相對昂貴的抗寒衣物。

關鍵詞: 文化娛樂 人均可支配收入

責任編輯:hnmd004